世界银行上月发表报告指出,年国外劳工的汇款达五千多亿美元,仅比年减少1.6%,远低于该行在疫情爆发初期预测的20%,客观上对中低收入国家的经济和民生有较大帮助,因为汇款占一些国家的GDP比重很大。
如今,发达国家需要廉价劳工,发展中国家需要就业机会,于是出现了迪拜楼盘的印度工人、遍布中国香港的菲佣印佣、加州摘葡萄的墨西哥季节工。他们的汇款改善了家人的生活环境,让子女能有机会接受教育,而且还提高了家乡的消费力。这在中国内地也能见到,十年前我去吉林省延吉市采访,当地有很多朝鲜族居民利用语言优势去韩国打工,他们的家庭变得比较富裕,因此也推高了延吉市的消费物价。
世行误测汇款骤降新冠疫情在全球爆发后,世界银行印度裔经济学家DilipRatha带领的团队去年四月发布报告称,「移民汇款将出现近代史上最大的降幅」,预计「年全球移民汇款将骤降20%左右」。半年后,该团队又对预测做出修正,改称年的汇款将比年「萎缩14%」。现在看来这两份报告都很不靠谱,有点「危言耸听」。为甚么顶级专家团队的预测会出现重大差错?该行的最新报告解释,受疫情影响,去年有些地区的汇款收入出现萎缩,但也有很多地区汇款额保持平稳甚至略有增加,这与各国的应对措施和经济环境直接相关。
伦敦政经学院(LSE)的几位研究人员今年4月底在吉尔吉斯坦做了一项专题调查,发现新冠疫情对当地的汇款收入影响极大,因为该国外出打工的人主要是去俄罗斯。新冠疫情和国际油价下跌令俄罗斯经济去年明显下滑,前去打工的吉尔吉斯人也收入大减,去年给家人的汇款下降了17%。有些吉尔吉斯家庭甚至要动用积蓄或借钱来支持在外打工的亲人,以免他们在封城情况下完全没有收入,难以正常生活。在依赖汇款收入的排行榜上,吉尔吉斯坦位居世界第三,仅次于太平洋岛国汤加和中东的黎巴嫩,该国GDP的29%来自移民和劳工的汇款。
富国补贴惠及劳工与此同时,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政府补贴避免了企业倒闭潮,加上去年下半年经济逐步恢复,令外籍劳工可以继续定期给家人汇款。举例来说,美国境内的外劳大约占世界各国外劳总数的四分之一,世界银行的数字显示,去年美国外劳的汇款总额达亿美元,绝大部分是汇往中低收入国家,墨西哥位列榜首。欧洲一些发达国家的情况也类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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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海外的汇款是菲律宾、印度、印度尼西亚等亚洲国家外汇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,因为这些国家在海外打工的人非常多。但对黎巴嫩、尼泊尔和牙买加等小国来说,外劳的汇款就更加重要,因为它超过本国GDP的五分之一。世界银行的报告说,「年中低收入国家的汇款流入额达到亿美元,超过了外国直接投资(亿美元)和海外发展援助(亿美元)的总和」。
汇款数额转趋「透明」此外,去年外劳汇款数额没有出现明显下跌也与汇款方式有关。疫情之前,外劳为了减少支付汇款手续费,经常携带现金回家探亲或托可靠的亲友带钱给家人。疫情之下国门关闭,汇款只能通过金融机构或跨境电子支付平台完成,导致以往的「隐蔽汇款」基本消失,令政府部门可以更加准确地掌握实际汇款数字,这也是前所未有的新情况。
国际劳工组织呼吁,发达国家应该继续开放劳务市场,因为就帮助低收入国家改善经济而言,允许外劳去打工比提供紧急援助或政府贷款效果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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